爭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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爭吵
“這位大哥，這縣衙多年沒進新人了？”齊煊追問道。
“我就是新人。去年才來報道。來這縣衙當差的，大多是戰事上退下來的老兵。”陳冬平靜地說道，臉上的威儀讓人不敢忽視。
“據我所知，能到縣衙任職的退役官兵，大多是有一定品階的。”
齊煊思慮片刻，試探著問道，“難道你是在南疆一戰成名的虎豹騎將領陳冬？”
齊煊此話一出，一直目視前方，有些目中無人的陳冬眸色微動，側身向齊煊作揖，“正是在下。”
齊煊倒吸一口涼氣，“陳將軍去年在南疆與蠻夷決戰，統籌全局，合理分配兵力，帶領五千精兵圍剿敵寇三萬人馬，成功把蠻夷驅逐出境，實乃軍事奇才啊！”
“哼，那班紅須綠眼哪是我泱泱大姜朝的對手，收拾這些毛頭小子，我陳冬一人足矣。”剛才一直冷漠自持的陳冬，眼中隱藏不住氣性。
“陳將軍，你是建功立業的大將軍，本應進京受封，奈何屈居在這小縣城當衙役？”楚琰此話一出，陳冬眼眶微微泛紅。
陳冬卻又在極力隱忍，“是否受封老臣並不在意，我陳冬瞧不上京城高官那些虛與委蛇、玩弄權柄的做派！他們看不慣老臣，老臣不在他們面前礙眼，在這縣衙一樣能替國家效力。”
齊煊嘆了口氣，“去年，首輔魏琮參了陳將軍一本，指責他居功自傲、不聽軍令擅自帶兵圍剿敵寇。”
“哼，他魏琮老賊算什麽首輔？首腐還差不多，腐敗的腐。在軍中克扣軍餉、中飽私囊。老臣原是禦林軍副統領，因為看不慣那老賊的做派，提了幾句，就被貶到虎豹營。”陳冬越說越激動，“老臣到哪兒都能為朝廷效力，都到這南粵之地，看他魏琮還能耐我何？”
好一個忠烈的老將，有傲氣，有能耐。就這麽埋沒在小縣衙，著實是屈才了。
齊煊安撫道，“現如今，國土之內，已無敵寇。但振興大姜朝，亦是一場硬仗，還望陳將軍繼續為大姜朝效力。”說罷，齊煊插秧一揖。
“太子殿下所言甚是。”楚琰附和道。
陳冬聞言，錯愕地看向齊煊，“你當真是當朝太子？”
“正是在下，齊煊。”
齊煊話畢，陳冬老淚縱橫，“撲通”跪地，以表忠心，“士為知己者死。有用得上老臣的地方，定當肝腦塗地。”
齊煊忙攙扶起陳將軍，“陳將軍，如今大姜朝百廢待興，朝廷正大力推進惠民險，幫助百姓重建家園、保障健康、就業等……”
陳冬了然，“老臣早有耳聞，保險行當發源於烙城，什麽寶物險、災後重建險，深受當地百姓歡迎。”
“嗯嗯，如今陛下下旨，讓民婦在南粵地區推廣保險，還望陳將軍協助。”楚琰福身作揖。
陳冬猶豫片刻，問道，“老臣倒知道有一群人特別需要這保險。”
踏過一條崎嶇的小徑，來到破敗的村落。然而，眼前的景象卻讓齊煊和楚琰心中一沈。
眼前簡陋的茅屋，四周房屋破敗不堪，斑駁的墻壁上長滿青苔，屋頂漏雨，地面坑坑窪窪。
老人們的衣衫襤褸，步履蹣跚、有的甚至缺胳膊斷腿的，生活困苦，連基本的溫飽都難以保障。
忽而有個老頭從側後方撲向齊煊，“韃子，竟犯我大姜國土，跟你拼啦！”
老頭邊說，手如鐵鉗般緊緊扣住齊煊的肩膀，進而勒住他的脖頸，勒得他呼吸困難，焦健上前奮力護駕，卻見是個老頭，無從下手。讓人驚恐萬分，不知所措。
一聲威嚴的“立正！”陳冬這聲音仿佛穿越了歲月的長河，直擊老兵的心靈。老兵放開齊煊，身體僵硬，雙手不自覺地垂下，眼中的火焰迅速熄滅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失落。他緩緩地松開了齊煊，站在原地，仿佛從一場夢魘中蘇醒過來。
陳冬輕嘆一聲，身影出現在他面前，眼中透著深深的無奈與哀傷。他輕聲喚道：“老夥計……”老兵的眼神逐漸清明，卻又顯露出無法掩飾的痛苦與混亂。他顫抖著低下頭，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，淚水無聲地滑落。
看到這一切，在場的人不禁唏噓，陳冬心中湧起一股辛酸與憤慨，“他年輕時也曾經保家衛國的英雄，先如今老糊塗了，難免遭人嫌棄，請太子莫要怪罪。”陳冬放眼看向這幫老兵，眼中儲著淚，“他們都老了，卻在戰後被遺忘，孤苦無依。”
老兵忽而撲通跪下，老淚橫流，“將軍，在下不才，定要與韃子同歸於盡，報效朝廷。他日，待韃子全部驅逐出大姜國土時，將軍就在我的墳前告慰一句，好讓在下死得瞑目。”
老兵前身又要撲向齊煊，在場的人都驚呆了。畢竟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，怎下得去手？陳冬深吸一口氣，擡頭用劍柄敲暈老兵，一手托住老兵，放下。
陳冬從懷中掏出自己用微薄的餉銀換來的幹糧，分發給那些老兵。雖然這些幹糧對解決他們只是杯水車薪，這些面黃肌瘦的老兵們顫抖著手，接過糧食。
太子齊煊和楚琰站在一旁，目睹了這一切，心中悵然。楚琰說道：“這些為國家流血奉獻的老英雄們怎會落得這般下場？朝廷怎不管管？必須找到一個長久的解決辦法，讓他們安度晚年。”
楚琰接著又說道：“可以向朝廷上奏，建議設立專門的撫恤制度，保障老兵們的基本生活。”
齊煊為難道，“大姜朝百廢待興，熬過了幾年災荒和邊疆戰亂，如今國庫空虛。撫恤老兵不是一筆小的開支，朝廷亦是捉襟見肘……”
“對，老兵的養老問題不能光靠朝廷，可以納入惠民險，讓大姜朝的百姓共濟養老。”
“共濟養老？”齊煊眼前一亮，“養老也能通過保險來解決？”
“當然，養老亦有風險，若養老的錢耗盡，而人還在，當如何是好？如今百姓，多以養子防老，倚賴自身那點積蓄以度晚年，殊不知此舉無異於挑戰人性。”
“言之過甚了吧？”陳冬聽了有些不屑道。
“古語有雲，久病床前無孝子。這幫缺胳膊少腿的老兵若放在尋常家庭，亦是不受待見的，更何況這些有記憶障礙的，哪個家庭能照顧得了？再加上不能幹活，沒了收入來源，被家人棄之如敝履那是常有的事情。即便血濃於水，亦有負擔不起的一天。”
身畔的瘸腿老兵此時已老淚縱橫，“老朽好歹在戰場上立過功，給子孫們掙下功名。打完杖回去，家裏那倆逆子就把給我趕了出來，嗚嗚嗚……”
“我婆娘都以為我戰死沙場，改嫁了……無以為計，只能投靠咱這些老戰友，相互取暖罷了。”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兵嗚咽道。
楚琰一拱手，深深作揖，朗聲說道：“諸位將軍，諸位兄弟，爾等為國戍邊，浴血奮戰，功勳卓著。今日，我楚琰再此立誓，必將竭盡所能，以保險知道，解諸位之憂。”
老兵們聽罷，紛紛低聲議論，面上不無質疑之色。
楚琰掃視眾人，接著說道，“剛才說的保險，乃是以小錢換大安，統籌百姓投保養老險，積少成多，日積月累。若一年一度，寄銀兩於保險之冊，待百姓年老體衰，無力為生之時，此銀兩便可幫助爾等安度晚年。”
眾人漸漸露出讚同之色，夕陽愈發絢爛，映照在楚琰和老兵們的臉上，仿佛為這份承諾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。
在煙波浩渺的夕陽下，老兵們拱手相送，楚琰拱手答禮道，“諸位將軍兄弟，楚琰定不負所托，必將盡心竭力，保諸位安然度過晚年歲月。”
夕陽金色的餘暉如織，將崎嶇的小路映照得一片和諧。楚琰、齊煊幾人同行。
“楚琰，您確實覺得這項養老保險可行？”齊煊眼中浸滿疑慮，“他們本就無以為繼，何以掏出保費投保？”
他倆扭頭看向陳冬，他這才開口，“這些老兵大多花完了撫恤金。”
楚琰沈吟片刻，忽然開口道：“太子殿下，這養老險的確是一項為老兵們著想的安排。雖然現下看來，他們或許難以拿出保費，如果整個大姜朝的百姓都參與這樣的養老金計劃，籌措的錢，養活這些老人家也是富餘的。”
齊煊卻皺起了眉頭，輕聲答道：“楚琰，你說得輕巧。這麽做分明就是要年輕的百姓供養這些老人，非親非故，他們願意嗎？”
“保險的本質就是共濟，誰都有生老病死的經歷，人人為我，我為人人……”楚琰爭辯道，情緒愈發激動。
齊煊不禁擰眉道，“楚琰，我知道你有一份助人之心，可萬事也要考量可行性，連朝廷都難以定奪的事情，你又何必強求？”
“我強求？災後重建險也是我強求而來的，結果幫助了成千上萬的災民重建家園。惠民險也是我強求而來的，讓百姓普遍得到醫療保障。”楚琰質疑的眼神看向齊煊，“太子殿下，您是日後的儲君，怎能不顧百姓死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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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位大哥，這縣衙多年沒進新人了？”齊煊追問道。
“我就是新人。去年才來報道。來這縣衙當差的，大多是戰事上退下來的老兵。”陳冬平靜地說道，臉上的威儀讓人不敢忽視。
“據我所知，能到縣衙任職的退役官兵，大多是有一定品階的。”
齊煊思慮片刻，試探著問道，“難道你是在南疆一戰成名的虎豹騎將領陳冬？”
齊煊此話一出，一直目視前方，有些目中無人的陳冬眸色微動，側身向齊煊作揖，“正是在下。”
齊煊倒吸一口涼氣，“陳將軍去年在南疆與蠻夷決戰，統籌全局，合理分配兵力，帶領五千精兵圍剿敵寇三萬人馬，成功把蠻夷驅逐出境，實乃軍事奇才啊！”
“哼，那班紅須綠眼哪是我泱泱大姜朝的對手，收拾這些毛頭小子，我陳冬一人足矣。”剛才一直冷漠自持的陳冬，眼中隱藏不住氣性。
“陳將軍，你是建功立業的大將軍，本應進京受封，奈何屈居在這小縣城當衙役？”楚琰此話一出，陳冬眼眶微微泛紅。
陳冬卻又在極力隱忍，“是否受封老臣並不在意，我陳冬瞧不上京城高官那些虛與委蛇、玩弄權柄的做派！他們看不慣老臣，老臣不在他們面前礙眼，在這縣衙一樣能替國家效力。”
齊煊嘆了口氣，“去年，首輔魏琮參了陳將軍一本，指責他居功自傲、不聽軍令擅自帶兵圍剿敵寇。”
“哼，他魏琮老賊算什麽首輔？首腐還差不多，腐敗的腐。在軍中克扣軍餉、中飽私囊。老臣原是禦林軍副統領，因為看不慣那老賊的做派，提了幾句，就被貶到虎豹營。”陳冬越說越激動，“老臣到哪兒都能為朝廷效力，都到這南粵之地，看他魏琮還能耐我何？”
好一個忠烈的老將，有傲氣，有能耐。就這麽埋沒在小縣衙，著實是屈才了。
齊煊安撫道，“現如今，國土之內，已無敵寇。但振興大姜朝，亦是一場硬仗，還望陳將軍繼續為大姜朝效力。”說罷，齊煊插秧一揖。
“太子殿下所言甚是。”楚琰附和道。
陳冬聞言，錯愕地看向齊煊，“你當真是當朝太子？”
“正是在下，齊煊。”
齊煊話畢，陳冬老淚縱橫，“撲通”跪地，以表忠心，“士為知己者死。有用得上老臣的地方，定當肝腦塗地。”
齊煊忙攙扶起陳將軍，“陳將軍，如今大姜朝百廢待興，朝廷正大力推進惠民險，幫助百姓重建家園、保障健康、就業等……”
陳冬了然，“老臣早有耳聞，保險行當發源於烙城，什麽寶物險、災後重建險，深受當地百姓歡迎。”
“嗯嗯，如今陛下下旨，讓民婦在南粵地區推廣保險，還望陳將軍協助。”楚琰福身作揖。
陳冬猶豫片刻，問道，“老臣倒知道有一群人特別需要這保險。”
踏過一條崎嶇的小徑，來到破敗的村落。然而，眼前的景象卻讓齊煊和楚琰心中一沈。
眼前簡陋的茅屋，四周房屋破敗不堪，斑駁的墻壁上長滿青苔，屋頂漏雨，地面坑坑窪窪。
老人們的衣衫襤褸，步履蹣跚、有的甚至缺胳膊斷腿的，生活困苦，連基本的溫飽都難以保障。
忽而有個老頭從側後方撲向齊煊，“韃子，竟犯我大姜國土，跟你拼啦！”
老頭邊說，手如鐵鉗般緊緊扣住齊煊的肩膀，進而勒住他的脖頸，勒得他呼吸困難，焦健上前奮力護駕，卻見是個老頭，無從下手。讓人驚恐萬分，不知所措。
一聲威嚴的“立正！”陳冬這聲音仿佛穿越了歲月的長河，直擊老兵的心靈。老兵放開齊煊，身體僵硬，雙手不自覺地垂下，眼中的火焰迅速熄滅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失落。他緩緩地松開了齊煊，站在原地，仿佛從一場夢魘中蘇醒過來。
陳冬輕嘆一聲，身影出現在他面前，眼中透著深深的無奈與哀傷。他輕聲喚道：“老夥計……”老兵的眼神逐漸清明，卻又顯露出無法掩飾的痛苦與混亂。他顫抖著低下頭，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，淚水無聲地滑落。
看到這一切，在場的人不禁唏噓，陳冬心中湧起一股辛酸與憤慨，“他年輕時也曾經保家衛國的英雄，先如今老糊塗了，難免遭人嫌棄，請太子莫要怪罪。”陳冬放眼看向這幫老兵，眼中儲著淚，“他們都老了，卻在戰後被遺忘，孤苦無依。”
老兵忽而撲通跪下，老淚橫流，“將軍，在下不才，定要與韃子同歸於盡，報效朝廷。他日，待韃子全部驅逐出大姜國土時，將軍就在我的墳前告慰一句，好讓在下死得瞑目。”
老兵前身又要撲向齊煊，在場的人都驚呆了。畢竟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，怎下得去手？陳冬深吸一口氣，擡頭用劍柄敲暈老兵，一手托住老兵，放下。
陳冬從懷中掏出自己用微薄的餉銀換來的幹糧，分發給那些老兵。雖然這些幹糧對解決他們只是杯水車薪，這些面黃肌瘦的老兵們顫抖著手，接過糧食。
太子齊煊和楚琰站在一旁，目睹了這一切，心中悵然。楚琰說道：“這些為國家流血奉獻的老英雄們怎會落得這般下場？朝廷怎不管管？必須找到一個長久的解決辦法，讓他們安度晚年。”
楚琰接著又說道：“可以向朝廷上奏，建議設立專門的撫恤制度，保障老兵們的基本生活。”
齊煊為難道，“大姜朝百廢待興，熬過了幾年災荒和邊疆戰亂，如今國庫空虛。撫恤老兵不是一筆小的開支，朝廷亦是捉襟見肘……”
“對，老兵的養老問題不能光靠朝廷，可以納入惠民險，讓大姜朝的百姓共濟養老。”
“共濟養老？”齊煊眼前一亮，“養老也能通過保險來解決？”
“當然，養老亦有風險，若養老的錢耗盡，而人還在，當如何是好？如今百姓，多以養子防老，倚賴自身那點積蓄以度晚年，殊不知此舉無異於挑戰人性。”
“言之過甚了吧？”陳冬聽了有些不屑道。
“古語有雲，久病床前無孝子。這幫缺胳膊少腿的老兵若放在尋常家庭，亦是不受待見的，更何況這些有記憶障礙的，哪個家庭能照顧得了？再加上不能幹活，沒了收入來源，被家人棄之如敝履那是常有的事情。即便血濃於水，亦有負擔不起的一天。”
身畔的瘸腿老兵此時已老淚縱橫，“老朽好歹在戰場上立過功，給子孫們掙下功名。打完杖回去，家裏那倆逆子就把給我趕了出來，嗚嗚嗚……”
“我婆娘都以為我戰死沙場，改嫁了……無以為計，只能投靠咱這些老戰友，相互取暖罷了。”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兵嗚咽道。
楚琰一拱手，深深作揖，朗聲說道：“諸位將軍，諸位兄弟，爾等為國戍邊，浴血奮戰，功勳卓著。今日，我楚琰再此立誓，必將竭盡所能，以保險知道，解諸位之憂。”
老兵們聽罷，紛紛低聲議論，面上不無質疑之色。
楚琰掃視眾人，接著說道，“剛才說的保險，乃是以小錢換大安，統籌百姓投保養老險，積少成多，日積月累。若一年一度，寄銀兩於保險之冊，待百姓年老體衰，無力為生之時，此銀兩便可幫助爾等安度晚年。”
眾人漸漸露出讚同之色，夕陽愈發絢爛，映照在楚琰和老兵們的臉上，仿佛為這份承諾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。
在煙波浩渺的夕陽下，老兵們拱手相送，楚琰拱手答禮道，“諸位將軍兄弟，楚琰定不負所托，必將盡心竭力，保諸位安然度過晚年歲月。”
夕陽金色的餘暉如織，將崎嶇的小路映照得一片和諧。楚琰、齊煊幾人同行。
“楚琰，您確實覺得這項養老保險可行？”齊煊眼中浸滿疑慮，“他們本就無以為繼，何以掏出保費投保？”
他倆扭頭看向陳冬，他這才開口，“這些老兵大多花完了撫恤金。”
楚琰沈吟片刻，忽然開口道：“太子殿下，這養老險的確是一項為老兵們著想的安排。雖然現下看來，他們或許難以拿出保費，如果整個大姜朝的百姓都參與這樣的養老金計劃，籌措的錢，養活這些老人家也是富餘的。”
齊煊卻皺起了眉頭，輕聲答道：“楚琰，你說得輕巧。這麽做分明就是要年輕的百姓供養這些老人，非親非故，他們願意嗎？”
“保險的本質就是共濟，誰都有生老病死的經歷，人人為我，我為人人……”楚琰爭辯道，情緒愈發激動。
齊煊不禁擰眉道，“楚琰，我知道你有一份助人之心，可萬事也要考量可行性，連朝廷都難以定奪的事情，你又何必強求？”
“我強求？災後重建險也是我強求而來的，結果幫助了成千上萬的災民重建家園。惠民險也是我強求而來的，讓百姓普遍得到醫療保障。”楚琰質疑的眼神看向齊煊，“太子殿下，您是日後的儲君，怎能不顧百姓死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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